战斗天使国语

类型: 罪案 地区: 乌拉圭 年份: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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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战斗天使国语》是我是大龙虾🖼️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罪案乌拉圭片,该剧讲述了:两刻钟后,许七安踏出浩气楼,站在楼底,闭目凝神片刻,毅然离开。 离开衙门,骑乘小母马,沿着宽敞到难以想象的内城主干道,快马加鞭的奔向刑部衙门。 主干道宽一百多米,直达皇城,是皇帝出行时走的路。这种宽度主要是为了防止刺客埋伏在路边,一旦遭遇冷箭和刺杀,如此宽敞的道路便能为禁军提供充足的缓冲时间。 许七安远远的看见许二叔的身影,他披甲持锐,应该是巡街的时候收到消息,便立刻赶来。 许二叔被刑部衙门的守卫,拦在大门外。 两名守卫大声呵斥,其中一位伸手猛推了许二叔一下,他也不敢还手,踉跄后退。 “怎么,一个小小的御刀卫百户,敢强闯刑部衙门?”一名守卫指着许平志的鼻子骂,再不滚别怪老子动粗。 练气境的许平志硬忍着,憋屈的握紧拳头,沉声道:“我是许新年父亲,我有权力探监。” 另一位守卫嘲讽道:“科举舞弊重犯,不得探视,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你这个不识字的匹夫,懂个球。” 许平志确实不知道,科举舞弊相关的案子离他过于遥远,接触不到。 “那你们还问我要三十两?”许平志眉毛扬起,怒火如沸。 “就坑你怎么了,这里是刑部衙门,你还敢动手不成。你动一个试试。”守卫冷笑道。 另一位更干脆,一口唾沫吐向许平志。 许二叔缓缓吐出一口气,看了眼衙门里走出来的两列士卒,显然,只要他敢在刑部衙门口闹事,今儿就吃不了兜着走。 哒哒哒突然,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循声看去,一匹矫健的骏马疾冲而来,悍然冲撞刑部衙门。 其中一位守卫避之不及,被小母马撞中胸口,重重摔飞出去,挣扎了片刻,缓缓倒地,受伤不能再起。 竟然真有人敢在刑部衙门口行凶? “锵”拔刀声连成一片,衙门里的守卫听到动静,纷纷持刀奔出,要把敢在刑部衙门闹事的家伙千刀万剐。 可他们看清马背高坐的银锣是许七安后,一个个哑火了。 为首的守卫收回刀,抱拳沉声道:“许大人,这里是刑部衙门。您要知道,冲撞刑部,打伤守卫,轻则入狱、流放,重则斩首。” 许七安不理,翻身下马,一脚踹翻那名腿脚利索,避开小母马冲撞的守卫。 “哎呦”那守卫惨叫一声,翻滚在地。 许七安摘下腰后的佩刀,拎在手里就是一顿抽打,刀鞘抽打皮肉发出的闷声,让人心惊肉跳。 守卫头目噎了一下,假装没听见,大喝道:“你真当刑部没有高手,真不怕陛下降罪,不怕大奉律法吗。” “你尽管放马过来,这点破事摆不平,我许七安在京城就白混了。”许七安冷笑一声,挥舞刀鞘继续抽打。 那守卫最开始还能躲避,或抬手抵挡,抽了十几下后,双眼开始翻白,奄奄一息。 守卫头目咬紧牙关,握刀的手背青筋绽跳,却不敢真的与狂妄银锣动手。 当日斗法的景象历历在目,许七安的声势还没散去,这个节骨眼上,等闲人不敢与他硬碰硬。 最关键的是,此人有免死金牌护身,纵然在刑部衙门口大杀一通,最后也不过是罢官革职,性命无忧。 见守卫还剩一口气,许七安罢手,把佩刀挂回后腰,淡淡道:“三十两银子,就当是两位请大夫的诊金,以及汤药费。” 出完气,他盯着守卫头目,道:“进去通传,我要见许新年。” 闻言,侍卫头目没有拒绝,也没回应,用眼神示意手下把两名伤者抬进衙门治疗,深深看了眼许七安,退回了衙门内部。 俄顷,侍卫头目返回,道:“孙尚书有请。” 许七安把缰绳栓在衙门口的石狮子上,回头招呼:“二叔,我们一起进去。” 许平志沉默的跟上,两人进了衙门,穿过前院、回廊,许二叔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选择了沉默。 守卫带着叔侄俩进了偏厅,偏厅的主位上,坐着穿绯袍的孙尚书,脸色严肃,面无表情的等待着。 孙尚书目不斜视,眼里似乎没有许七安,淡淡道:“少了两个字。” 盯着孙尚书看了几秒,许七安弯曲了脊椎,以下级面见上级的语气,抱拳道:“卑职见过孙尚书。卑职想见一见许新年” 见到这一幕,许平志的眼睛突然有些发酸。 孙尚书露出满意笑容,道:“科举舞弊是大罪,家属探视乃人之常情。” 说完,孙尚书不再看叔侄俩,端起了茶盏。在官场上,话说到一半,主人端茶却不喝,代表着送客。 “不打扰孙尚书了。”许七安转身离开。 望着叔侄俩的背影,孙尚书淡淡道:“院子里有几根荆条,听说许大人修成佛门金身,有没有兴趣试试。” 许平志边走出刑部衙门,边骂道:“狗娘养的尚书,还想让你背荆条请罪,老子就是拔刀砍了他,也不会答应。” “二叔怎么来的这么快?”许七安问道。 “是你来的太慢了,我收到消息后,便立刻回家安抚你婶婶和玲月,结果完全没用”许二叔头疼道: “就知道哭哭哭,唉,宁宴,这事儿如何是好?” 许平志虽是粗鄙的武夫,但国子监和云鹿书院的“过节”,他是知道的。来的路上,努力分析了一波,觉得二郎入狱,十有和这事有关。 “这件事非常复杂,二叔你先回去,我还有事办。” 许七安不想浪费时间,跨上小母马,哒哒哒的顺着街道跑远。 第一步,你要阻止刑部屈打成招,府衙的陈府尹为官油滑,左右逢源,一旦此事坐实,他多半不愿得罪孙尚书。 “孙尚书对我恨之入骨,科举舞弊案正好给了他报复的机会,甚至,这就是他推动的。再不济,也是参与者之一,想让他善待二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小母马跑出一层细汗,气喘吁吁,终于在外城一座院子停了下来。 许七安推开院门,直奔里屋,看见金莲道长安详的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又,又上猫去了火急火燎的他,见到这一幕,嘴角忍不住抽搐。 有过上一次小母马爱的后踹,以及有求于人的目的,许七安没有用物理方式唤醒金莲道长,坐在桌边默默等待,三分钟不到,门口出现一道纤细的影子。 金莲道长蹲在门槛,声音温和平静,似乎已经习惯这副模样交谈。 “我堂弟许新年被卷入科举舞弊案” 许七安简单的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后说道:“道长,我需要你的帮助。” 橘猫琥珀色的瞳孔幽幽的凝望,震动空气,说道: “我对大奉官场了解不够,无法给你提出有效建议,这件事你不该找我,魏渊才是政斗高手。如果政斗分品级的话,魏渊是二品。” 本来很焦急的许七安,听到这个话题,忍不住接了下去:“只是二品?那谁是一品?” 橘猫笑呵呵道:“自然是元景帝,论帝王心术,元景帝已经登峰造极。魏渊和王贞文都有望政斗一品,但他们理念不合,政见不同。 “元景帝特意把两头猛虎放在朝堂上,自身真正的坐山观虎斗。” 有道理啊等等,你特么不是说对朝堂情况了解不多?许七安心里骂着,嘴上则问: “那道长觉得,政斗有超越品级的存在吗?” “当然有,”金莲道长抬起爪子,舔了舔,说道:“政斗的最高境界,就是武力压服一切,一言九鼎,无人敢违逆。每一任开国皇帝都是如此。” 道长好像渐渐被猫的习性影响了果然,任何生物,其实是身体控制着大脑,身体分泌的激素决定了你要做的事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渴了要喝水,金库满了要施舍给女香客,那么问题来了,金莲道长喜欢上雌猫还是上雌猫? 这时,橘猫叹息一声,放下爪子,幽幽道: “你似乎很喜欢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 并反复横跳?许七安脑海下意识闪过这句话,然后连忙把话题转回来,说道:“道长,我想请你帮个忙” 顺着京城外的运河,往南,在城郊十里处,有一片湖,烟波浩渺,两岸青山环绕,湖中荷花成片,景色极为秀丽。 湖边还有炊烟袅袅的农家,茶馆和酒楼。 因为此地就在京郊,乘船便能达到,快捷方便,因此每年春季,便有无数乘船游湖的年轻公子和富家千金,甚是热闹。 一艘精巧的绣船停泊在岸边,王思慕今天可谓是盛装打扮,穿着时下流行的广袖轻纱裙,花纹颜色与底色相同,既显繁复精美,又低调内敛。 妆容精致,梳着好看的发髻,乌黑秀发间点缀金钗玉簪,完全是按约会的标准来的。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人家游湖游了一个来回,王小姐的船还停在原地,心情就很不美丽。 “小姐,算了,咱们回去吧。”丫鬟小声劝道:“许会元不会来了。” “是不是你们消息没送到?”王思慕不接受这个现实,轻轻瞪一眼丫鬟,试图给许新年甩锅。 “哪敢啊,肯定是送到了的。”丫鬟委屈道。 王思慕呆坐许久,明眸中难掩失落,轻声道:“罢了,回去吧。” “哎。”丫鬟轻快的应了一声,小步离开船舱,去船尾通知船夫返航。 船夫们把锚从水里拉上来,合力划动船桨,绣船徐徐行进,沿着运河返回京城。 回了京城码头,王思慕进入等候在路边的马车,吩咐道:“兰儿,你现在即刻去许府,就说我要去找玲月小姐玩儿。 “我在这里等半个时辰再出发。” “小姐,这是为何啊。”丫鬟皱紧小眉头。 “纵使他对我无意,我也要知道的明明白白。”王小姐非常攻。 春闱会元许新年,因涉嫌舞弊,被刑部缉拿,押入大牢。 这则注定将震动整个京城的大案,从府衙和刑部流传了出去,再通过六部,悄然蔓延整个京城官场。 再经几日发酵,传播,届时就全民皆知了。 午休时,相熟的官员、吏员们聚在酒楼、茶馆等地方,讨论科举舞弊案。 “我就知道,云鹿书院的学子取得会元,朝堂诸公们会答应?这不就来了吗。” “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事绝对没那么简单,那许新年是许七安的堂弟,许七安是大奉诗魁,《行路难》此等佳作要说没猫腻,我是不信的。” “屁话,这世间莫非就一个许七安会作诗?我们读书人就不能灵光一现,妙手偶得?” “行了,争执这个没有意义。许会元这次栽定了,不管有没有舞弊,前途尽毁。我记得元景十二年,有过一起舞弊案,三名学子牵扯其中,案子查了两年,最后倒是给放了,但名声尽毁,学业荒废。” “元景二十年也发生过类似案子,不过那次是证据确凿,涉案的学子和主考官都被陛下给斩了。” “此案要是坐实,以许新年云鹿书院学子的身份嘶,左思右想,毫无转机的可能,你们说魏公会不会出手?” “极有可能,那许七安是魏公的心腹,必定求魏公出手。” “魏公不出手,那还有谁能救许会元,指望许七安那个武夫吗?破案、杀敌,他或许是一把好手。官场上的门道,岂是区区武夫能琢磨透彻的。” 借宿在故友家中的楚元缜,午膳时间,也从衙门归来的好友口中得知了此事。 三号陷入科举舞弊案中了三号虽然绝顶聪明,但云鹿书院和国子监的争斗属不可逆的大势,非聪明能弥补最好的结局就是革除功名,三号不能为官,这是朝廷的损失 “我听说此事是新任的右都御史上书弹劾而起,但估摸着,嗯,各党派或旁观,或暗中助力,许新年危矣。”好友说道。 楚元缜叹口气,沉声道:“我便是厌倦了党争,才离开庙堂。自古党争伤国力,帝王修道伤气运。” 好友脸色大变:“元缜,慎言。” “怕什么,我早是一介白衣,逍遥自在。”楚元缜哂笑一声,继而叹息:“我方才思考了许久,竟无法破局。除非魏渊下场厮杀,以许宁宴的潜力,魏渊应该会做出决定。 “不过,这或许正是那群人希望看到的。哎,还是无法破局。” 德馨苑,穿着素色宫裙的怀庆坐在桌案后,朝屋内的侍卫长颔首:“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待侍卫长离开,怀庆起身,走到窗边,蹙眉沉吟:“如果是我,我该如何破局?” 然后,她突然又想,如果是许宁宴,他会怎么做呢。 内城一家酒楼,孙耀月订了一个雅间,邀请国子监的同窗好友们饮酒,主要目的是分享一则即将震动京城儒林的大事。 “春闱的会元许新年,今晨被我爹派人缉拿了,据说是因为科举舞弊,贿赂考官。” “消息属实?”国子监的学子震惊不已。 “自然属实,我亲自去衙门确认过,问了我父亲,虽然被他赶出衙门,但朱侍郎已经与我透露了。那许新年就在牢中,等待提审。”孙耀月扫视众好友,得意洋洋的说。 孙耀月是孙尚书唯一的嫡子,学业颇为不错,比大部分纨绔子弟要强,不过有个毛病,特别爱八卦。 对于云鹿书院学子许新年高中会元,孙耀月既嫉妒又愤怒,而今他因科举舞弊入狱,别提有多开心。 “那银锣许七安不当人子,仗着魏阉狗的庇护,在京城耀武扬威,写诗辱骂我父亲,真该千刀万剐。” 孙耀月猛的一拍桌子,肆意大笑:“剐不了他,就剐他的堂弟。哈哈哈,喝酒喝酒。” 国子监学子们听到这个消息,又诧异又解气,就是嘛,春闱的会元让一个云鹿书院的学子得了去,他们这些国子监的读书人,尊严何在? 肯定是舞弊,绝对是舞弊,不接受其他理由。 “孙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此等大快人心的事,咱们要让它广为流传才是啊。” “有道理,就这么办,今晚教坊司见。” 酒足饭饱,孙耀月醉醺醺的离开酒楼,进了停在酒楼外的马车,在扈从的搀扶中,爬上马车。 真打算小睡片刻的他,看见垫着虎皮的软塌上,蹲坐着一只体态修长的橘猫,琥珀色的瞳孔,幽幽的望着他。 没有任何动静,马车继续前行,车窗忽然敞开,跃出橘猫,它竖着尾巴,小猫步迈的极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孙尚书招来吏员,问道:“去狱中问问,许新年招供了没有?” 吏员领命退走,几分钟后,返回复命:“尚书大人,那许新年骨头硬的很,怎么打都不肯招供。” “那是打的不够,”孙尚书冷哼一声,道:“刑部酷刑多的是,给他一一尝个遍,石头也让它开出花来,嗯,留口气就行了。” 吏员退下,前脚刚走,后脚就急惶惶的冲进来一人,做富家翁打扮,头发花白,过门槛的时候还给绊了一下。 “你来衙门作甚。”孙尚书皱眉问道。 此人正是孙府的管家,跟了孙尚书几十年的老奴。 “老爷,大事不妙啊”老管家哭丧着脸,颤声道:“少爷他,他不见了。” 孙尚书脸色微变,起身走过来,盯着老管家,沉声重复:“什么叫少爷不见了!!” “跟随少爷外出的下人,不久前回府汇报,今日少爷在酒楼宴请同窗,吃过酒,进了马车然后就不见了,马车回了府才发现车里根本没有人。” 老管家抓耳挠腮,焦急中带着茫然,小心翼翼道:“府上客卿说,许,许是老爷近期得罪了人?” 大奉官场有一套约定俗成的潜规则,政斗归政斗,绝不祸及家人。倒不是道德底线有多高,而是你做初一,别人也可以做十五。 还会因此被视作不懂规矩,遭整个阶层排斥。 这条潜规则的权威性很高,甚至朝廷也认同它,不明文规定出来是因为它上不得台面。 但大奉有一条制度,任何官员,一旦入京为官,那么父母或妻儿就得一同入京。 一条制度,为一个潜规则铺路,可见这个潜规则的权威性有多高。 得罪了什么人孙尚书喃喃自语,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许七安这个贱人。 孙尚书大喝一声,须发戟张,怒不可遏,咆哮道:“自以为绑架我儿,便能让本官屈服?黄毛小儿,自毁长城。 “我儿若有任何闪失,整个京城都没你立锥之地。不,你全家都得死。” 怒吼之后,把桌案上的折子统统扫落在地,茶杯“砰”的摔个粉碎,笔墨纸砚散落一地。 老管家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老爷为官多年,早已养成宠辱不惊的城府。 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却发生过两次,前一次是那首极具羞辱性的诗,两次都是因为这个叫许七安的黄毛小儿。 孙尚书突然提起官袍下摆,以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矫健身子,狂奔出屋子。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让老奴去做” 孙尚书置之不理,咆哮道:“来人,来人,速去监牢,不得动刑,不得动刑” 刑部衙门的天空,回荡着孙尚书的“不得动刑”(破音)。 一刻钟后,此时,已经初步冷静的孙尚书气喘吁吁的返回堂内,接过老管家奉上的热茶,喝了一大口。 “黄毛小儿,敢要挟本官,无知,愚蠢!” 骂完,孙尚书话锋一转,吩咐管家:“你即刻去一趟打更人衙门,让那天杀的狗贼来见我。” 尽管对方坏了规矩,但孙尚书现在也硬气不起来,能谈当然最好,先保住嫡子无恙,再与姓许的狗贼秋后算账。 管家点头应是,转身正要离开,便见一位守卫跨过门槛,抱拳道:“尚书大人,那许七安又来了。” 孙尚书双眸射出精光,瞬间挺直腰杆:“让他进来。” 俄顷,守卫带着穿银锣差服的许七安入内,姓许的狗贼一副笑眯眯的表情,闲庭信步,不像上午求见时,沉着脸,压抑怒气。 而孙尚书此刻的表情,恰似那时的许七安。 “我儿孙耀月在何处,许七安,速速放他归家,本官可以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孙尚书目不斜视,好似眼里根本没有许七安。 许七安一脸无辜,想了想,忽然脸色大变:“好啊,孙尚书不但冤枉我堂弟科举舞弊,竟连我也想栽赃陷害,世间竟有如此卑鄙无耻之人。” 孙尚书终于移动目光,死死盯着许七安,他没开口,而是挥退了堂内的吏员。而后,一字一句道: “本官念你年轻,不懂规矩,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还想在京城官场待下去,就乖乖放人。” 许七安摇头道:“孙尚书一定弄错了,本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顿了顿,他恍然大悟,关切道:“听孙尚书话中的意思,难怪贵公子出事了?遭贼人绑架?你跟我说啊,我这人最急公好义,破案无人能及。只要孙尚书开口,我保证,一天之内,就能将他给你找回来。” 跟我装傻孙尚书怒从心头起,恶狠狠道:“许七安,别忘了你也有家人。” 许七安叹口气,面露哀色:“尚书大人,您对我看来不了解。我自幼父母双亡,二叔将我养大。 “然,婶婶欺我辱我,百般羞辱,十五岁时,便将我赶出家门,让我住了狗窝。可惜我没有一个十万军队簇拥,并且会歪嘴的父亲” “许七安!”孙尚书怒喝着打断,盯着他看了许久,低声道: “你究竟想如何?科举舞弊案是陛下要查,刑部与府衙主审,满朝文武盯着,非我一人说了算。你若想以我儿为要挟,本官只能同你鱼死网破。别天真了!” 这年头啊,谁更横谁就能占便宜堂弟的重要性自然是不如儿子的,我能“狠心”,他却不行许七安眯了眯眼,走到孙尚书面前,附耳低语: “我只有一个要求,许新年入狱期间,不得动刑,别想屈打成招。他少一根手指,我便断你儿一根手指,他身上有多少伤口,我就在你儿身上留多少伤口。 “科举舞弊案结束后,不管许新年能不能脱罪,我都依言放你儿子。” 孙尚书正要呵斥,许七安忽然黑化,脸色狰狞,厉声道:“叫我子爵大人。” 孙尚书服软了,沉声道:“子爵大人,我凭什么信你。” 许七安缓步走到桌边,拾起一块糕点吃起来,淡淡道: “孙尚书有的选吗?信或不信,你都要依照我的意思去办。除非你不想要嫡子。我没让你帮许新年脱罪,只是要你别做多余的事。这件事不难。” 他走到孙尚书面前,在那身绯袍上擦了擦,沉声道:“真如你所言,我也有家人。” 这一步,是魏渊教他的,但办法和计划,是他自己想的,魏渊没有出主意。 什么都不做,寄希望对手心怀仁慈,那只能是痴人说梦,今早在刑部遭遇的戏耍和冷遇就是正好的证明。 想要击倒敌人,就要抓住对方的弱点。 而大部分的弱点,就是骨肉至亲。不过,祸及家人是大忌,其中的尺度,许七安要自己去斟酌和把控。 所以,他没异想天开的认为,仅凭一个孙耀月就能救二郎脱身。只拿孙耀月与孙尚书做笔交易,这样一来,难度就大大降低,性质也轻一些。 至于孙尚书不同意,非要对许二郎用刑,那许七安也说到做到。甚至让孙尚书白发人送黑发人。 目前为止,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归功于尺度把握的好。 孙尚书吐出一口气:“本官信你一回,我不会对许二郎用刑,也希望我儿回府是,也是全须全尾,安然无恙,否则,后果自负。” “不过我对你也不放心,我要去见一见许新年。你让人安排一下。” 说着,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门口,突然回身,笑道:“对了,子爵大人叫的不错。” 孙尚书脸色阴沉,气的胡须发抖。 锁链滑动的声音里,狱卒打开了通往大牢的门,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狱卒的带领下,许七安走过昏暗的通道,来到关押许新年的牢房前。 许新年闭着眼睛,背靠着墙壁休憩,他穿着狱服,脸色苍白,身上血迹斑斑。 见到小老弟凄惨模样,许七安脸色徒然一沉,终究是来晚了一步,二郎在狱中吃了些苦头。 他低估了孙尚书迫不及待报复自己的决心。 许二郎愣了愣,怀疑自己听错了,愕然睁开眼睛。 ps:昨天的欠更,今天补,嗯,补的是字数,而不是章节数,大章的话你们的阅读体验会好很多。 我平时一章的字数是4000——5000。所以,今天的字数是12万——15万之间。🦕年约四十,脸蛋圆润,身段丰腴的白莲道长,穿着玄色道袍,青丝挽起,插入一根乌木道簪,简洁随性中透着妇人的婉约。 往日里温婉随和,始终挂着笑容的白莲道长,此刻脸色严肃,无声的走在山庄外围的区域。 十几名弟子跟在她身后,清理着障碍物,试图重新布置阵法。 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炮火轰击,炮弹如同陨星坠落,撞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深坑,冲击波掀开地面铺设的青石板,摧毁房屋和树木。 一名天地会弟子不幸被炮火击中,尸骨无存,两名天地会弟子身受重伤。 自从逃出地宗后,这群保持理智,没有堕入魔道的地宗弟子,改名为“天地会”。 而最重要的是,金莲道首在山庄里布置的阵法,被硬生生撕开一角,再也无法挡住汹涌而来的敌人,其中包括那些实力不强,却数量众多的江湖人士。 江湖散修向来是个令人头疼的群体,他们数量众多,他们手段诡橘卑劣,他们为了获得资源,可以抛头颅洒热血。 毕竟没有靠山,想要晋升,就不能放过任何机遇。 一名穿浅蓝色道袍的弟子飞奔过来,眼里含泪,哽咽道:“凌真师弟,他,他” 凌真是重伤的弟子之一,伤势过重,没能救回来。而他没有修出阴神,死便是死了,与常人无异。 白莲身后,十几名弟子眼圈一红。 地宗道首入魔后,大部分弟子都堕入魔道,成了妖邪,如今他们这些神志清醒的弟子只有三十六位,少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 现在,地宗正统弟子,只剩三十四位。 “他会以另一种形式陪伴我们的。”美妇人叹息道。 “白莲师叔,你不是说金莲道长请了地书碎片持有者们前来相助么?他们人呢,怎么还没来?” 闻言,其余弟子也看了过来,眼里透着微微的亮光,因为白莲师叔不止一次向大家强调,地书碎片的持有者都是天之骄子,本领高强。 一定能帮他们守住莲子,度过这次劫难。 白莲道长不停的安慰弟子们,她没有把自己的担忧暴露出来,不久前的火炮轰炸,委实出乎她的预料。 按照金莲道首的布置,月氏山庄整体便是一座阵法,每一位地书碎片持有者守住一个位置,借助阵法的威力,便能挡住外敌,拖到莲子成熟。 莲子一旦成熟,金莲道长便能恢复部分战力,而且,不必再死守山庄,他们就可以边战边退。最后成功撤离。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修补阵法,堵住这个缺口。”白莲吩咐道。 弟子们没有再说话,各自忙碌起来。或清扫废墟,或修补阵法。 看着他们忙碌的背影,风韵极佳的妇人皱起秀气的眉毛,无声的叹息。其实,地书碎片持有者是谁,能否帮助他们度过这次危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时,几只橘猫从灌木丛里窜出来,静静的看着忙碌的弟子们。 这些猫是金莲道长带回来的,养在山庄里还一阵子了,平日里在山庄四处游荡,倒也不跑,似乎把这里当家了。 真不知道金莲道长出去一趟,怎么就爱上了养猫,不过女弟子们挺喜欢这些猫,修炼之余,喜欢抱着逗弄。 白莲道长看着几只猫儿,笑了笑。 “白莲师叔,修复阵法还有用吗?即使我们修补好了,下一轮炮火来临,轻而易举就摧毁了我们的成果” 一位年轻的弟子发泄似的砸掉手里的材料,红着眼,悲愤又无奈:“我们不是司天监的术士,我们刻画不出抵挡炮弹的阵法。 “我们,我们守不住莲子的。堕入魔道的妖道,武林盟,还有突然出现的朝廷势力.我们凭什么守,凭什么?!” 他的情绪传染给了其他弟子,众人默默看下手里的工作,默默的看着白莲道长。 婉约俏丽的中年道姑心里一凛,知道弟子们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这段时间,各路散修齐聚十几里外的小镇。 其中包括武林盟、地宗妖道、以及那支可以调配法器火炮的朝廷势力。 这些情报,月氏山庄都有派弟子乔装潜入,伪装成江湖人士暗中收集。正因如此,他们知道敌人有多强大。 担忧和恐惧在心里积压这么多天,被刚才那场火炮轰炸给引燃了。 “你们别担心,我们还有地书碎片的持有者,我们并不是孤立无援.” 她话没说完,便被一位年轻的女弟子打断,她蹲在地上,大声反驳:“其实根本没有地书碎片的持有者,对不对,师父? “如果真的有什么援兵,真的有地书碎片持有者,为什么你会不知道?你一直不告诉我们,就是因为你在骗我们。” 白莲柳眉轻蹙,扫过众弟子,他们同样也在看她,一双双眼睛里填满了失落和沮丧。 原来他们也是这么想的.白莲道长瞳孔倏然锐利,喝道: “即便真没有地书碎片持有者,你们就无法战斗了?我地宗广修功德,行侠仗义,弟子门人何曾怕过死。” 弟子们沉默了片刻,一位年轻弟子摇着头,惨笑道:“白莲师叔,我们不怕死,我们怕的是无用的牺牲。 “时至今日,地宗真正的香火便只剩二十四人,为了九色莲花,尽数折损,您,您和金莲师叔真的这么想的吗?” 又一位弟子双拳紧握,眼里含泪:“如果师兄弟们都死在月氏山庄,纵使保住了九色莲花,又能如何?香火都断了啊。” 先前大声反驳的女弟子,抽抽噎噎的哭起来:“师父,我们退吧,您去和金莲师叔说说,好不好?” 白莲道长没有恼怒,只是觉得悲伤,想当初,这些孩子意气风发,都是地宗将来的顶梁柱。自从道首入魔后,他们东躲西藏,看着同门、师长堕入魔道,把屠刀挥向他们。 多年过去,他们已成了惊弓之鸟。 他们的意志,正慢慢被磨平,他们的勇气,正一点点消磨。他们太需要一场胜战来挽回自信,塑造信仰。 突然,白莲耳廓微动,听见风中传来微弱的动静,她下意识的抬头,看见一道剑光呼啸而来。 白莲心里一凛,御剑飞行是道门独有手段,天地人三宗都能施展。在这个节骨眼,出现一位御剑飞行的高手,地宗妖道的可能性更大。 周围的年轻弟子们立刻警戒,纷纷驭出自己的法器,真到了不得不战斗的时候,他们也不会畏惧死亡。 飞剑之上的人影,似乎察觉到自己被十几道气机锁定,不慌不忙的探入怀里,摸出一把玉石小镜,朝底下众人晃了晃。 年轻的弟子们,仍然严阵以待,并不识得此物。但白莲瞳孔微有收缩,认出了那是地宗至宝,地书碎片。 “是,是地书碎片持有者”白莲惊喜道,同时用力压了压手,示意弟子不要贸然出手,误伤援兵。 众弟子脸上呈现出或惊喜,或茫然,或激动的表情,竟真的有地书碎片持有者。 虽然白莲师叔一直在强调有援兵,但不管弟子们怎么追问,白莲师叔偏不说出地书碎片持有者的身份。 时间一久,弟子们表面没说,心里却产生了质疑。 而今,在他们意志最消沉的时候,地书碎片的持有者真的出现了。 飞剑降落在废墟边,两个美人儿翩然跃下,前头那位穿着道袍,有一张明丽的瓜子脸,唇红眸亮,肤白如雪,眉尾带着微微的锋芒,英气勃勃。 另外一位少女有着南疆人的特征,五官精致绝美,气质活泼,蔚蓝色的眸子宛如大海,灵动闪亮。 但小麦色的皮肤,矫健的身姿,让她看起来像是生活在丛林里的小雌豹。 “是妙真师姐?真的是妙真师姐?” “太好了,妙真师姐是我们地宗的地书碎片持有者?” 弟子们认出了李妙真,天地人三宗各有各的理念,天人两宗更是势如水火,但并非老死不相往来。 三宗弟子偶尔会相互拜访,虽说天人两宗经常不欢而散,但道门两个字,终究是让三宗维持着微妙的联系。 前阵子,李妙真和楚元缜的天人之争,闹的沸沸扬扬,月氏山庄又不是与世隔绝,天地会弟子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妙真行了一个道礼,矜持微笑:“诸位师兄姐弟们有礼。” 天地会的年轻弟子们纷纷回礼,而后看向丽娜。 李妙真意会,介绍道:“她来自南疆力蛊部。” 众人再朝丽娜行礼,南疆小黑皮躬身回礼。 “只,只有两位吗?”一个年轻的弟子试探道。 如果只有两位援兵,其实对局势并没有太大用处,尽管天宗圣女李妙真已经踏入四品,是前途无量的后起之秀。 可眼下的局势是群狼环伺,高手如云。 “他们快到了。”李妙真笑了笑。 他们天地会的众弟子心里一喜,这意味着援兵不止一位,他们开始期待地书碎片其他的持有者。 南疆的小姑娘修为如何,看不出来,但李妙真却是大名鼎鼎,想必其他人也不会差。 正想着,又有人御剑而来,在月氏山庄上空盘旋一圈,迅速降落,朝李妙真等人刺来。 剑脊上站着两人,这次是两个男子,前头那个穿着青衫,面容清俊,额前一缕白发。 青衫男子身后,是一位魁梧的中年和尚,五官平庸,气质温和,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 “楚元缜,人宗记名弟子,诸位地宗的同门,对他想必不陌生。”李妙真笑着介绍。 天人之争前,楚元缜的名声只在京城流传,但与李妙真交手之后,这位人宗记名弟子,迅速名声大噪。 他之前的事迹也被扒出来,元景二十七年的状元,次年辞官,修武道。沉寂数年后,迅速崛起,被魏渊誉为“京城第一剑客”。 道首居然把天人两宗最杰出的弟子拉入天地会..白莲道长惊喜不已,李妙真将来可是要成为天宗高层的。 她加入天地会,会不会是天宗的意思?天宗也觉得地宗群体入魔事件有损道门形象,打算出手? 同样的道理,人宗道首洛玉衡,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 白莲道长看的比普通弟子更深刻,更长远。 “我天地会遭此大难,多谢四位不远千里赶来助阵,没齿难忘。”白莲迎上来,郑重施礼。 顿了顿,她继续道:“眼下局势非常糟糕,仅是武林盟的四品高手便比我们还要多,何况还有入魔的妖道们,还有一群浑水摸鱼的散修。 “几位尽力便好,切不可逞强。实在不行,九色莲花放弃便放弃了。” 她认为凭借我们的战力,不足以扭转乾坤........楚元缜听出了白莲道长的言外之意,虽说有轻视之嫌,但这份心意,出于真心。 楚元缜哑然失笑:“还有一人,他比我和妙真都强。而且,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会卖他几分薄面。” 李妙真转头四顾,没好气道:“他怎么还没来。” 他们说的是谁?比李妙真和楚元缜还强,并且能让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卖几分薄面,那得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天地会弟子们面面相觑。 有了李妙真和楚元缜的珠玉在前,众人纷纷期待起来。 “金莲道长,好久不见,你这癖好怎么还没改啊。” 突兀的笑声从众人身后传来,循声看去,一个穿黑色劲装,束高马尾,后腰挂着修长佩刀的年轻男子,蹲在一只橘猫面前,不停的挥手招呼。 橘猫受了惊吓,弓着身子,朝他龇牙。 “道长,演戏演的还真像........”他哈哈大笑着说。 “那,那不是金莲师叔,是普通的野猫。”一个女弟子小声说了一句。 扎高马尾的年轻男子回过头来,诧异道:“是吗?” 他模样甚是俊朗,嘴唇薄厚适中,鼻梁高挺,双眼明亮而深邃,脸部轮廓硬朗,透着阳刚之气。 当场,十几位天地会弟子,脑海里“轰”的一震,涌现出难以置信的情绪,脸色纷纷僵硬。 对于这位如彗星般崛起,创造一个又一个传奇的年轻男子,隐居在月氏山庄的弟子们并不陌生。 他真正进入月氏山庄情报网,是在佛门斗法结束之后,朝廷广发邸报,昭告天下,奠定了许七安名震大奉的传奇。 随后,负责外出搜集情报的弟子,传回了一份此人的详细资料。 身陷大牢,凭一己之力勘破税银案,解救家族;奉旨彻查桑泊案,挖出平阳郡主被害的陈年旧案,一大票的朝堂大佬因此倒台;随后赴云州查案,于使团为难之际挺身而出,独挡叛军若干.. 回京后,先破宫中福妃案,后力挫佛门,赢得斗法,传奇一般的男人。 不少男弟子回忆起那段时间,山庄里不少师妹师姐经常私底下讨论这个男人,说江湖少侠千千万,抵不上许七安一根指头。 这还不止,大概半个多月前,剑州城张贴了一张皇帝陛下的罪己诏,整个剑州江湖都震动了。 龙椅上那人在位三十七年,第一次下罪己诏,内容触目惊心。 月氏山庄派弟子一打听,才知道京城近来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淮王屠城,皇帝包庇,满朝诸公迫于皇权,明哲保身,无人站出来为三十八万百姓平反。 闯皇宫,擒国公,菜市口怒斥朝廷,一刀斩下,斩出了朗朗乾坤,也斩断了自身前程。 月氏山庄女弟子,有一个算一个,都非常仰慕那位传奇银锣。 她们万万没想到,那位仰慕已久的传奇人物,竟是地书碎片持有者,是天地会成员,是自己人........ 这比任何豪言壮志都要鼓舞人心。 年轻的女弟子们激动的面红耳赤,眼里泛着亮晶晶的光,仿佛随时都会尖叫着扑上来。 李妙真不动声色的环顾一眼,把年轻道姑眼里的激动和爱慕看的清清楚楚,她眉毛微皱,有些不悦。 她不高兴的原因当然是不想看到地宗的女弟子们掉入许七安这个火坑,此人是好色之徒,并非良人。要不然还能是什么? 金莲道长鬼魅般的出现,站在橘猫侧边,皮笑肉不笑的抚须道: “许公子莫要开玩笑,贫道怎么会是猫呢?” 嘶,道长这眼神有点可怕啊.许七安识趣的岔开话题:“道长,我们来了。莲子还有多久成熟?” 说完,他环顾周遭,道:“你用地书通知我们过来,是因为这个情况?” 金莲道长颔首,看了眼狼藉的现场,无奈道: “你们大奉那位皇帝,对九色莲子也很感兴趣。不但派了一队神秘高手前来,还携带有法器火炮。清晨一番轰炸,把我布置的阵法破坏了。” 他叹息一声:“我原想着让你们配合阵法守护山庄,扩大优势,如此才能以少博多。如今........” 未等许七安等人回话,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回荡在废墟之上:“如此粗陋的玩意,你叫阵法?” 那声音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不屑。 天地会弟子们大怒,环首四顾,怒喝道:“何人说话,藏头露尾。” 低沉的,缥缈的叹息声传来,来自四面八方,无处不在。 “天不生我杨千幻,大奉万古如长夜。” 这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上古时代,带着巨大的沧桑和厚重的历史,回荡在众人耳畔。 天不生我杨千幻,大奉万古如长夜........这是何等的霸气,何等的孤傲。婉约美丽的白莲道长大吃一惊,除了地书碎片持有者,金莲道首竟还请了一位绝世高手? 在场的弟子,此时也收了法器,拘谨的左顾右盼,寻找“前辈”的身影。连白莲师叔都口称前辈,他们哪里还有言语冒犯。 “在那里........”一位女弟子发现了他,小声说道。 一道白衣身影站在远处,背对着众人,他负手而立,风吹动他的衣摆,吹起他的发丝,飘飘然如谪仙。 “这位是京城大名鼎鼎的术士杨千幻,杨前辈。”许七安连忙给大伙儿介绍。 白莲道姑迎上几步,恭敬施礼:“多谢杨前辈能来相助,前辈与金莲师兄是在京城相识?” 说话的时候,白莲道姑看了眼不远处的金莲道长。 道首竟然能搭上司天监这条线,要知道司天监的术士是续儒家之后,最目中无人的体系。就算是道门,术士们也不放在眼里。 不愧是道首,竟不知不觉间,布局到这般程度。 杨千幻哼了一声:“金莲是谁?” 额.......白莲道姑一愣,“您不认识金莲师兄?” 杨千幻负手而立,语气孤傲:“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白莲好奇道:“那您此番前来,是为何?” 她身边,十几位弟子望着杨千幻的背影。 杨千幻淡淡道:“若非因为许七安请求,本尊可不屑掺和这种俗世。” 够了,你再这样装逼,我就看不下去了........许七安默默捂脸。 原来是许公子请来的,是了,当日他便代表司天监与佛门斗法,想来是与司天监有渊源的白莲道姑转身,朝许七安郑重行礼,柔声道: “许公子侠义之名非虚,大恩大德,天地会没齿难忘。” 弟子们也意识到白衣前辈是许公子请来的帮手,顿时,看许七安的眼神愈发的感激,以及认同。 女弟子眼睛放光,只觉得许公子与她们想象中的那个完美的形象,合二为一,没有偏差。 杨师兄请继续保持这样的逼格..许七安顺势说道:“杨前辈,您不妨露一手,帮月氏山庄修补、改良阵法?” 一时间,包括金莲和白莲,天地会的众人,饱含期待的看着杨千幻的后脑勺。 杨千幻发现自己被架在高处下不来了,如果拒绝,那他之前营造的高人形象,不说荡然无存,肯定会大打折扣。 “好.......”他简短的应了一声,旋即补充道:“所有人退出此地,不得靠近。” 美妇人白莲浅笑道:“这是自然,我们不会窥探前辈的秘术。” 他只是不想在修补阵法的时候被你们看到正脸.许七安心里吐槽。 丽娜眼睛里倒映着九色霞光,叹息道:“好美啊。” 李妙真抿了抿嘴,同样有着女子独有的向往和渴望,从古至今,女人对花,尤其是漂亮的花,总是缺乏抗拒。 “确实到了**的时候。”许七安点评。 他不由的想到被养在私密小院里的王妃,那位九百年前的花神转世之人,她**时的模样,一定美绝人寰。 楚元缜和恒远脸色平静,这两人,前者只钟情自己手中的剑,后者心思通透,不会被外物影响情绪。 金莲道长说道:“今晨的炮火只是试探,他们也怕在这关键时刻毁了莲子。呵呵,明日黄昏莲子就会成熟。贫道估算,今日便是他们撕破脸皮,攻打山庄的时刻。” “说说这次的敌人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李妙真在池边盘坐。 金莲道长措词片刻,缓缓点头:“觊觎九色莲花的势力有三个,首先是地宗妖道,黑莲道首的分身我便不说了,除了道首之外,地宗有九位长老。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金白”。” 他侧头,看向脸蛋圆润,肤白貌美的中年道姑,介绍道:“这位便是白莲长老。” 极具熟妇风韵的白莲道姑笑了笑,施了道礼。 金莲道长继续道:“我是金莲长老,剩下的几位长老中,紫莲死于杨砚之手。杨砚是四品巅峰,又是武夫,紫莲败给他不冤。 “但紫莲是修为是长老中垫底的,赤橙黄三位长老是四品巅峰,绿青蓝三位要差一点,但也比普通的四品要强很多。” 李妙真嘀咕了一句:“我就是垫底级的四品........” 她踏入四品只有三四月的时间,根基浅薄,远无法和资深,乃至巅峰四品高手相比。 丽娜皱了皱眉头,蔚蓝的眸子闪过困惑,她扳指头算了一下,恍然大悟:“赤橙黄绿青蓝紫金白........金莲道长,你和白莲道长才是垫底的吧。” 白莲道姑愣了一下,用眼神质问金莲道长:这姑娘怎么回事,当面削人脸面? 他清了清嗓子,把话题转回正事上:“武林盟召集了麾下各大帮派势力,那些个帮主门主,绝大部分是四品,强弱不一,接触太少,我无法准确估算。 “真正要警惕的是武林盟的盟主曹青阳,此人是武榜第三,江湖传闻,他一只脚踏入了三品的门槛。是大奉江湖几百年来,最有希望成为三品的人物之一。” 楚元缜沉吟道:“他的真实战力如何?” 一只脚踏入三品,这个说法过于笼统,无法衡量真实战力。 金莲道长分析道:“两个杨砚也打不过他。” 也就是说,得三个杨砚才能打赢,或打平他........楚元缜露出沉重之色。 什么时候我的前直属头儿变成战力衡量单位了........许七安用吐槽的方式来缓解压力。 “朝廷派了多少军队过来?”李妙真问道。 “不是军队,而是一群神秘高手,他们裹着黑袍,带着面具,二十余人,携带着火炮,就驻扎在十几里外的小镇上。”金莲道长描述道。 看来镇北王遗留的势力被元景帝收编了........许七安和李妙真对视一眼。 “原来是镇北王的密探。”金莲道长恍然道。 敌人高手有点多,不说其他,单论四品武夫,人数便碾压他们。没心没肺的丽娜也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 许七安站在池边,目光望着九色莲花,突然问道: “道长,这九色莲花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吧,哪怕牺牲再大,也要保全。” 李妙真等人一愣,齐刷刷的看向他,楚元缜率先咀嚼出其中深意。李妙真次之,而后是恒远。 我记得金莲道长说过,当日之所以重伤逃入京城,是因为偷取九色莲花时被入魔的道首打伤。九色莲花的作用和价值,比我想象的更大,不然金莲道长不会冒死回去偷取楚元缜想到了这个细节。 虽然九色莲花是罕见的异宝,但若非有极其重要的作用,面对这样强敌环伺的局面,舍弃莲花,保全实力才是正确选择,而金莲道长只想着和他们硬碰硬.李妙真看了许七安一眼,不愧是你! “没错,九色莲花非常重要,是我清理门户关键之一,不容有失。”金莲道长坦然回答,但没有解释其中缘由。 道长,得加钱........许七安差点没控制住,让嘴巴蹦出这句话。 这时,一位弟子匆匆赶来,急切喊道:“道长,有一群江湖散修趁阵法被迫,攻进来了,人数极多。” 金莲道长转头看向许七安和李妙真:“此事要劳烦两位了。”🦦许七安从勾栏里出来,浑身轻飘飘的,感觉骨头都酥了,一边享受马杀鸡,一边看戏听曲,这种日子真逍遥啊。许七安想起来了,下午见到恒远时,他似乎说过刚从许府吃酒出来。 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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